路口的风裹着黄土掠过，率先映入战士眼帘的身影，身形高瘦挺拔，利落的短发贴在耳畔，被风掀起几缕碎发。他身着一件深炭灰色大风衣，布料厚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磨损，袖口与衣摆处的缝补针脚细密，显然经受过长途跋涉的洗礼；脚下的牛皮靴鞋面擦得锃亮，靴筒覆至小腿中段，靴底沾着些许黄土，却丝毫不减其利落感。

最惹眼的是他脸上的洋墨镜——并非寻常圆形样式，镜片宽大得几乎遮住半张脸，连浓黑的眉毛都被掩在镜片阴影下，让人无从窥探他的神情，可那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场，却比战士曾远远见过的鬼子将军还要更具派头，仿佛周遭的风都因他的存在而放缓了流速。

而在这身影身后，立着一个壮实得令人心惊的巨汉。

那巨汉肩宽几乎占去半个路口，上身紧绷的粗布短褂被隆起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布料上的纹路都被拉扯得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脖颈比寻常人小腿还粗，脑袋却显得格外紧凑，短发根根立起如钢针，每一次呼吸都能看到胸膛起伏，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握着汉阳造的战士瞳孔微微收缩，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脸上的惊骇几乎无法掩饰。他加入新一团已近一年，上次体检身高一米八二，在团里已是拔尖的个头，可站在这巨汉面前，竟像个没长开的孩子。

他悄悄抬眼打量，心里估算着——这巨汉身高怕是得有两米，再看那胳膊，粗得比自己的大腿还要宽上一倍，小臂上的肌肉线条如铁块般凸起，仿佛一握拳就能捏碎石头。

“这……还算是人吗？”战士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握着枪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原本见两人形迹可疑，已做好直接将其控制的准备，可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两人手上没带枪，周边也没发现其他同伙的踪迹，便又改了主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站在前面的人闻言，指尖轻轻敲了敲风衣口袋，声音不高却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我来谈一笔生意。”

“生意？”战士愣了神，还没来得及细问，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排长——排长腰间别着一杆有些年头的固定弹匣十响驳壳枪，枪身泛着旧铜色，木质枪托被摩挲得光滑，侧面刻着模糊的编号，显然是跟着排长打了不少硬仗；腰间的牛皮弹带是深棕色，上面稀疏地插着七颗子弹，间隔不均，一看便知部队眼下子弹紧缺。

“做什么生意？”排长的声音比战士更显沉稳，思维也更为利索。他先是眯起眼睛，目光在王羽身上仔细扫过，从那古怪的风衣到锃亮的皮靴，再到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随即又转向王羽身后的巨汉。这一看，排长眼角顿时一抽，喉结不自觉动了动，原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顿了半秒，差点卡在喉咙里。

他参军已有四年多，跟着部队南征北战，见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寻常的壮实汉子见得多了，可这么高、这么壮的，却是头一次见。

“这他娘的……比老家耕地的水牛还要壮实吧？”排长在心里暗自咋舌，目光再次落在巨汉的胳膊上——这巨汉是王羽通过系统召唤的随从，身高足有两米，体重两百公斤，胳膊周长更是达到八十厘米，浑身肌肉如浇筑的铁块，别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力道怕是连常人的腰都能拧断。

“我来找贵团做一笔大生意。”王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随即抬手指了指脚边的帆布袋子，“我可以从这里拿一个东西吗？”

排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帆布袋子鼓鼓囊囊地放在地上，表面沾着些尘土。此时，先前举着汉阳造的战士已悄悄收起了枪，可后方掩体里，还有三个战士举着三八大盖，枪口依旧瞄准着王羽二人。

排长沉吟片刻，先是朝掩体里的战士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保持警惕，又让那名汉阳造战士退到掩体后躲避，自己则手按在腰间的驳壳枪上，大拇指轻轻掰开了机头，才缓缓点头：“可以。”

王羽见状，缓缓弯腰，左手扶着帆布袋子的边缘，右手慢慢伸进去，动作不急不缓，每一个细节都落在排长眼里。排长手心悄悄冒了汗，心里早已把王羽归到了“鬼子特务”的范畴——他以前带兵打仗时，偶尔会遇到鬼子派人来劝降，要么是送些物资拉拢，要么是拿任命书诱惑，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会儿，排长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团部开会时，团长说过的话。当时团长坐在土炕边，手里捏着个快燃尽的烟卷，烟雾缭绕中，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又格外认真：“咱们跟鬼子天天对着干，他们肯定会耍花招，派些人来劝降，想从内部瓦解咱们。

到时候你们记住，别一上来就举枪指着人，显得咱们没气度。来者是客，先让进掩体，给碗水喝。他们带的礼物，该收就收——人家老远提着东西来，不容易。但有一条，谁也不许私吞，都得交回团部登记。还有他们带的武器物资，哪怕是颗子弹，也得留下，不能让鬼子白跑一趟。”

想到这儿，排长忍不住猜起来：这两人带的会是什么？是大洋？还是日元？亦或是香烟、美酒？可千万别是皇协军的任命书——那东西最没用，上次二排收到过一张，上面写着“任命某某为皇协军连长”，最后被战士们当成了卷烟纸，还嫌纸质太硬硌嘴。要是交回团部，最多换个口头嘉奖，连颗子弹都换不来，纯属浪费功夫。

排长心里越想越嘀咕：一般鬼子来劝降，不是送大洋、香烟这些实用的东西，就是拿军票诱惑，毕竟这些还能给战士们改善改善生活。可要是真拿任命书来，那就是打错了算盘——让劳资给鬼子当狗？做梦去吧！

就在排长暗自思忖时，王羽已从帆布袋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那盒子是深棕色，表面雕着简单的云纹，边角被打磨得光滑圆润，一看就不是凡品。排长的目光瞬间被木盒子吸引，按在驳壳枪上的手又紧了紧——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小说《穿越亮剑的军火商》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