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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周曼路已经被病痛折磨了三天三夜。

听说，她的病是在国外落下的。

而当年之所以避难去国外，也都是为了贺锦墨。

病房里，顾书婉眼睁睁地看着洁癖严重的贺锦墨亲自为周曼路擦拭脸颊上的汗水，他眼里有心疼，温声对周曼路说，“你当年离开我，是为了让我脱离死对头的陷害，沈家大少一直钟情你，如果你不逃去国外，他会因为嫉妒我而陷害我失去研究员的名额。”

贺锦墨深情地抱着周曼路，“你为我牺牲太多了，曼路，我不会负你。”

顾书婉望着眼前光景，她凄惨地笑出来。

如果贺锦墨不能辜负周曼路，那顾书婉呢？

在嫁进贺家的这三年里，顾书婉为了贺锦墨一次次地忍着那些荒唐的祖训，贺锦墨也会对她说：“阿婉，我不会负你。”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贺锦墨的眼里只看得见周曼路，顾书婉多余得像是个可怜的小丑。

当周曼路因病痛而开始呕吐的瞬间，贺锦墨转头看向顾书婉，沉声道：“阿婉，你是照顾曼路的女佣，来为她清理。”

顾书婉坚定地拒绝道：“不可能，贺锦墨，我不会答应的。”

但周曼路一直吐个不停，身上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贺锦墨心疼她，便对陪在屋子里的家佣使了眼色。

家佣立刻走向顾书婉，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拖到了周曼路的病床前。

不管顾书婉如何挣扎，他们都强迫顾书婉用手去清理着地上的呕吐物。

顾书婉恶心不已，可他们又扒掉了顾书婉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替换成了周曼路染满了秽物的衣服。

做完了这一切，贺锦墨对顾书婉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低声说：“阿婉，你太脏了，出去吧，你身上难闻的气味儿会令曼路不舒服。”

顾书婉死死地瞪着贺锦墨，她不敢相信他竟会对自己这样无情。

家佣们上前来推搡起顾书婉，她冷冷地甩开他们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自己会走。”

顾书婉狼狈地转过身，踉跄着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听见周曼路苏醒后呼唤贺锦墨的声音。

贺锦墨轻声回应她：“我在这，曼路，我在陪着你。”

周曼路虚弱地说道：“我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锦墨，我在国外受了太多苦，其实我不怪你在失忆期间娶了顾书婉，她对你很好，有她照顾你，***后也放心......”

贺锦墨沉默了很久，在顾书婉屏住呼吸，想要听到他能给出她想要的答案的那一刻，他竟是叹息着说：

“曼路，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门外的顾书婉，彻底绝望了。

不爱。

原来贺锦墨对她，从来不爱！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留在贺家了！

顾书婉攥紧了双手，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出医院，找到电报亭，她联系了老家的人。

“为我准备好船票。”顾书婉沉着眼，“三天后，我就要回去属于我的家乡，永远地守护父亲的那片山林。同时，替我在那一天举报一件重要信息......”

小说《春尽晚巷曲亦终》 6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