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泳池边，作势要将整桶雄黄粉倒下来。

“清远，不要！”

我惊恐地尖叫。

这点雄黄水已经让我痛不欲生。

如果这一整桶都倒下来，我怕是会当场魂飞魄散。

林清远停住了动作，他看着我惊恐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现在知道怕了？”

崔曼曼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满地撅起嘴。

“清远哥哥，你莫不是心疼这个妖怪了？”

“也对，她毕竟和你做了三年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的百日恩。”林清远啐了一口，一脸嫌弃。“这种货色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的好曼曼别恶心我了。”

听到这话，崔曼曼捂着嘴咯咯地笑出了声。她斜眼瞥着我，突然眼珠一转。

“清远哥哥，我听说，蛇最宝贵的东西，除了蛇胆，就是它的鳞片。”

“特别是心口那一片的护心鳞，是全身精元的汇聚，也许对我的身体也有帮助呢。”

“你看她胸前那片鳞片，亮闪闪怪好看的。不如，我们先拔一片下来看看？”

她的提议让林清远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不错。”

他放下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白素，听到曼曼说的了吗？她能看上你的鳞片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我惊恐地摇头，身体不住地往后缩。

护心鳞是我的命脉所在，一旦被拔，我便如同待宰的羔羊，再无护身的能力。

“不……不要……”

我的哀求换来的只有他们的嬉笑。

崔曼曼蹲下身，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

“姐姐还是太小气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来帮你吧。”

她手指纤纤，动作却非常狠辣，毫不留情地用力撕扯。

前所未有的疼痛在我心口炸起，我猛地甩动尾巴，想要将她打开。

“啊！”

崔曼曼被我的尾巴扫到，摔倒在地，她的手背被池边的石头划破，渗出血珠。

“清远哥哥，这妖怪打我！”

崔曼曼立刻哭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林清远。

“我的手好痛……她一定想杀了我……”

林清远脸色大变，立刻冲过去扶起她。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仔细吹着伤口。

“曼曼，别怕，我在这里。”

他安抚好崔曼曼，转过头，眼神像要杀人。

“白素，你敢伤她？”

他一步步走向我，满身戾气。

我看着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这三年，我牺牲我的道行助林家财源滚滚，用尽我的天才地宝让林清远福寿绵长。

我甚至为他断了自己的修行，因此招致天罚，几次死里逃生，我以为我的付出，总能换来他一丝真心。

可现在我才明白，在他的心里，我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剧痛和心死，让我渐渐失去了力气，我瘫在水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清远……我真的快死了……”

我用最后的力气说。

“求求你，救我……”

林清远停下了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毕竟三年的相处，就算养一条狗，也会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