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人事部的王经理。

他是个中年男人，挺着个大肚子，看起来不太好惹。

他看到我，也是一脸的嫌弃。

“就是你应聘保洁？”他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是我。”我说。

“身份证带了吗？”

“没有。”我说。

我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王经理笑了，笑声里全是嘲讽。

“没有身份证？你不会是哪个家里跑出来的吧？”

我没说话，就看着他。

我知道，解释是没用的。

我只需要一份工作。

“我明天就能去办。”我说，“我可以先在这里工作，工资可以押着。”

王经理上下打量我。

“我们这里可是高级会所，什么达官贵人都有。你这副样子，别把客人都吓跑了。”

“我可以穿制服。”我说，“我不会出现在客人面前。”

王经理沉默了。

他可能在想，是不是要把我打发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马上坐直了身体，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

“哎，李总，您好您好！”

他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什么？宁**又来了？好好好，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最好的包厢，最好的服务！”

挂了电话，王经理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看我一眼，眼神变了。

“你运气不错。”他说，“正好缺个打扫卫生的。你先留下，试用期三天。三天后如果没问题，再办手续。”

我心里一喜。

“谢谢经理。”

“别高兴得太早。”王经理摆摆手，“去领制服，然后去打扫三楼的VIP包厢。那里刚走了一波客人，乱得很。要是打扫不干净，你马上给我滚蛋。”

“好。”我点点头。

我领了制服，去了三楼。

制服很大，穿在我身上像套了个麻袋。

我找到了那个包厢。

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烟味扑面而来。

地上到处是酒瓶、果皮和烟头。

桌子上，杯盘狼藉。

我皱了皱眉，开始干活。

我先把垃圾都扫进垃圾桶，然后把杯子收到水槽里。

热水冲在手上，很舒服。

我认真地擦着桌子，擦着地板。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家人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是宁知秋告诉他们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我被一家高级会所录用了。

“她怎么敢去那种地方！”宁知秋在电话里说，“宁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宁国栋的声音很冷。

“让她待着。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爸，不能就这么算了！”宁知秋说，“她肯定是偷了家里的气运才能这么顺利。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她被开除，身败名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认识‘璀璨’的经理。”宁国栋说，“我会打个招呼。你放心，她在那里，待不长的。”

我并不知道，一场针对我的阴谋，已经开始了。

我还在埋头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