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高攀，只求老太爷收房，给奴婢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老太爷沉默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发怒将我赶出去。

他终于开口：“你可知道，跟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意味着什么？”

我抬起头，目光坚定。

“比送去姑爷房中，再被拖去乱葬岗打死强。”

老太爷瞳孔猛地一缩。

“你说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找补。

“奴婢是说，宁愿跟着老太爷清静度日，也不愿日后落得凄惨下场。”

老太爷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屋。

“进来，把门关上。”

我跟着进去，手心全是汗。

屋内点起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照在老太爷脸上。

他今年五十有六，头发已花白，但身板挺直，眼神锐利。

“你刚才说，会被拖去乱葬岗打死？”

我低头不敢言语。

他冷笑一声：“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有人在背后谋划什么？”

我咬唇不语。

难道要告诉他，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吗？

他只会当我是疯子。

“奴婢...只是害怕。”我小声说。

老太爷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下个月满十八。”

他叹了口气：“我比你大了将近四十岁。”

我抬头：“年龄从不是问题，关键是心意。”

“你看上我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问。

我认真回答：“老太爷为人正直，治家严谨，待下人也宽厚。”

这倒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