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让我心寒。

陈燕敏锐地捕捉到了我骤变的脸色，以为我是怕了。她笑得更开心了：“吴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合作方、供应商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进来。

“吴总，网上那事是真的吗？你们公司要是劳动关系不稳定，我们后面的合作可得重新评估了啊！”

“吴总，你们的货款我得先停一下，等你这事解决了再说！”

一夜之间，我的公司成了“压榨员工”的代名词。我的个人信息、家庭住址、手机号码全被扒了出来。成百上千条诅咒和威胁的短信，挤爆了我的手机。

公司楼下，聚集的记者和网红越来越多，他们举着牌子，高喊着“***黑心老板娘，还我假期”。HR总监焦头烂额地找到我。

“吴总，我们必须马上公关！”

“我们把完整的福利政策，还有员工自愿加班的签名表，全部公布出去！”

“用事实说话，谣言不攻自破！”

我本想同意。然而，就在我准备点头的时候，助理小林把她的手机递到我面前。

“吴总，您看这个……”

是陈燕那条视频下面，一条被顶到几万赞的热评。

一个匿名的ID，顶着“内部员工”的标签，言之凿凿地写道：

【别洗了，我就是这家公司的，那个加班报名表，是HR拿着绩效考核表，逼着我们一个个签的，谁敢不签？不签就等着被优化吧！】

这条谎言下面，是无数的附和。

【早就猜到了，哪有那么多自愿奋斗的，都是被逼的。】

【楼主保重，小心被资本家报复！】

【支持楼主曝光！我们需要更多你这样的勇士！】

我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我挥了挥手，叫停了所有公关澄清计划。

“不用解释了。”

HR总监愣住了：“吴总？为什么？再不澄清，我们就……”

我看着窗外那些激动的面孔，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他们不是要真相，他们只是想要他们以为的真相。”

“他们不是要休息吗？”我转过头，看着我的助理。

“我给他们。”

助理迟疑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