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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潇回到丞相府时，天刚蒙蒙亮。

她忍不住质问父亲：“花轿抬错了，您的掌上明珠方清梨成了太子妃，而我却......”

“够了！”方肃猛地拍桌，“你还嫌不够丢人？”

方潇浑身发冷：“你说我丢人？父亲，这明明是方清梨设计的，她和阿忌早有私情！”

“住口！”方肃厉声打断。

“你姐姐已有身孕，你若有本事，怎么不早些怀上？”

这句话像刀子捅进心窝。

方潇踉跄后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以......您早就知道？”

方肃面色阴沉：“太子妃的位置，本就该是清梨的，她才是真正的皇后命格，***死后，我接她们回府，就是为了今日。”

原来如此。

她八岁那年，母亲病逝，灵柩还未下葬，父亲就带回了方清梨和她的生母林氏。

方清梨甚至比她年长一岁。

“这些年，您纵容林氏苛待我，就是为了今日？”

她声音发抖：“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来人。”方肃厉喝。

“大**失心疯了，拖下去，家法伺候！”

“你若承认是你主动嫁给七皇子，为父便放了你。”

又是这样。

从小到大，只要她和方清梨起冲突，受罚的永远是她。

这次她又被按着跪在地上，婆子高高举起藤条。

“住手。”熟悉的声音传来。

方潇抬头，裴忌身后跟着满面春风的方清梨。

“殿下。”方肃慌忙行礼，“小女不懂事，老臣正在管教......”

裴忌看都没看他一眼，心疼地扶起方潇：“潇潇，你受苦了。”

他的手指温暖，一如从前，可她只觉得讽刺。

“太子殿下何必假惺惺？”她甩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您的新婚夫人，不是在那儿吗？”

裴忌眸色一暗：“潇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她冷笑，“殿下敢说您和她没有私情？”

方清梨忍不住打断她：“姐姐，你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殿下喜欢的是我，你不过是仗着嫡女的身份，霸占太子妃的位置罢了！”

裴忌皱眉：“清梨！”

方清梨立刻红了眼眶，捂着肚子。

裴忌神色一变：“太医！快传太医。”

他慌乱的样子，像极了曾经为她紧张的模样。方潇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

原来，她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祠堂外，雨开始下了。

她跪在蒲团上，看着母亲的牌位，眼泪终于落下来。

“娘......”她轻声呢喃，“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他。”

......

暴雨倾盆的第三日，圣旨到了。

“北境告急，着七皇子裴度雪即刻率军出征，不得延误。”

她猛地抬头，皇帝的声音从高位传来：“至于换嫁一事......”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待一周后七皇子凯旋，方潇可自行选择，是入东宫为妾，还是留在皇子府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