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玉眼看闯门不成，索性破口大骂，胡乱编造起来。

沈眠絮初经人事，又因宋寻要得狠些，腿间略感不适。

她强忍着咬了咬嘴里的嫩肉，缓缓走到院门，猛得拉开门扇，“母亲，再大声些，反正陆家商铺若受了影响，先从你用度银子里扣。”

沈眠絮早就不是刚成婚时单纯瘦弱的女子，她说话绵里藏刀，眼神带着寒光瞥过来，看的白蓉玉连忙止住声音。

“眠絮啊！我找你……找你有事。”她说话结结巴巴，眼神心虚的不敢看沈眠絮的眼睛，只盯着沈眠絮皱皱巴巴的裙摆看了又看。

怎么这么皱？她蹙紧眉头，以往沈眠絮衣着整齐平顺，连一个褶子都不曾有过……

莫不是让她说中了？白蓉玉心慌的抬起头，看到沈眠絮平静的眸光，连连压下心头的猜测。

“母亲，这个月来，我好不容易偷了一日清闲，想着在廊下和衣小憩，你这慌慌张张的打搅，还胡乱攀扯，到底有什么急事？”

沈眠絮拂了拂松散的发髻，丝毫没有让白蓉玉进去的架势。

白蓉玉听沈眠絮这样说，才把悬着的心落进肚子里。

“眠絮啊！长空虽说是庶出，总归是陆家血脉，你嫁给他，那些产业还姓陆，你看，你辛苦这么多年，让长空帮帮你也好……”

白蓉玉越说眼睛越亮，巴不得沈眠絮赶紧同意。

自从陆长年病逝后，陆长空看着沈眠絮花容月貌，窈窕身姿竟起了求娶她的心思。

这几年多次明里暗里痴缠她。

可他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沈眠絮早早将产业攥在手里，正眼不瞧他一眼。

沈眠絮虽说是小县城穷苦人家出身，嫁进来时大字不识一个。

当时陆长年体弱多病，却会识文断字。

他看沈眠絮心眼灵光，便偷偷教她识字读书。

沈眠絮也争气，白日除了侍奉陆长年就是临摹字体，几年时间不曾间断。

刚嫁过来时，她叫沈棉絮，后来沈眠絮识字后，自己将名字改了过来。

沈眠絮冷笑几声，“母亲，陆长空又不是你肚子生出来，你操的什么闲心？”

“我……他总归叫我一声母亲，待我孝顺，你就考虑考虑？”白蓉玉偷瞄沈眠絮的脸色。

沈眠絮长袖中攥了攥锦帕，陆长空无视礼法规矩，一心想娶了她，这白蓉玉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更响。

这样陆家产业名正言顺归到陆长空名下，就不用成日担忧产业被沈眠絮这个外姓女子霸占。

“母亲，你就不担心产业给了陆长空，他全给输得底朝天？再说，他几房妾室，还不够折腾啊？我可不敢嫁给他，免得染上一些脏病。”

沈眠絮撇了撇嘴，顿了顿又说，“母亲，陆长年若在地下知晓你给他夫人说媒，撺掇他夫人改嫁，尤其是嫁给自家兄弟，你说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白蓉玉瞪大双眼，抬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沈眠絮揉了揉酸胀的腰眼，“母亲，我还是给陆长年守节吧！恕我身子疲乏，彩镯，送老夫人回房歇息！”

白蓉玉想反驳，又觉得沈眠絮说的尽是实话，也无从说起，狠狠瞪了她一眼，甩袖离去。

“吴由，去探探陆长空，这几天他在搞什么幺蛾子，我这心里不踏实。”沈眠絮刚要回宅院，停下脚步对一旁伫立的吴由说道。

吴由拱手应下，闪身出了宅院。

彩镯伺候沈眠絮沐浴更衣，那一身斑驳痕迹，吓得她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