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情看也没看齐思思，她冷冷地盯着林景寒，薄唇微启：

“你还真是厉害。”

“都这样了，还有富二代来照顾你……”

齐思思袖子一挽就要揍人，却被林景寒猛烈地咳嗽打断，她立马回头想要搀扶林景寒坐起。

但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林景寒面不改色咽下口中的血：“齐思思，谢谢你，她是我……朋友。”

“你先回去吧，另外，会照顾我的……我跟她的关系，还请你不要对外说，好吗？”

齐思思不想走，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来者不善，但对上林景寒乞求的眼神，她还是妥协了。

“景寒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经纪人拉走，甚至忘了问，为什么付情是你朋友，你却连回老家的车票都买不起。

病房中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一个沉闷，一个轻柔。

半晌后，付情似笑非笑地开口：“我是你朋友？”

“那她是谁？”

林景寒垂下眼眸，他不想跟付情吵架，简单地回应道：“找我买东西的买家。”

“买家？你有什么可以卖的，除了这副身子……啧，现在似乎也不值钱了。”

“她还真是重口味。”

她声音始终平静，手背青筋却根根暴起，拖动的凳子在地面上划出尖锐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说她……”林景寒皱眉辩解。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付情的怒火，她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骂道：

“林景寒，你怎么那么贱？”

“我给你的钱不够吗？非要像以前一样去赚那种脏钱是吧。”

一字一句，像刀子般刺向林景寒，他脸色更加苍白，木然抬眼盯着付情：

“付情，你说清楚，什么叫那种脏钱？”

“我说过，我是去医药公司当试验品……换来的钱还是给你救命的。”

付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你还把我当以前那个傻子么？”

“人体试验犯法的，几家公司敢这么搞？”

林景寒咬着下唇，执着地解释：“几年前，柳镇什么情况……”

“好。”付情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合同呢？缴费的票据呢？”

“你只要拿出来一样，我就信你。”

她语气很冷，却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期盼。

林景寒睫毛抖动，他摇了摇头：“没有，当初实验室关闭的匆忙，我的行李都丢了。”

“呵，我就知道。”

她嗓音带着浓浓的失望，但还是抬眼看向林景寒：

“林景寒，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我没钱，你还会再见我吗？哪怕一面……”

听到这个问题，林景寒沉默了。

苍白的病房再次陷入死寂，她们离得那么近，却谁也读不懂谁。

一旁的付情沉默了许久，才从胸膛挤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