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或者说马克西姆医生——拽着程微意的手腕冲进消防通道时，

程微意的肋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跟着这个身材高挑的"护士"向下狂奔。"三层楼下有安全出口，"马克西姆的声音沙哑，

"我的车在那儿。"程微意回头，谢云洲紧跟在后面，手里握着不知从哪来的消防斧。

"他们封锁了电梯和主楼梯，"他喘息着说，"B区起火是调虎离山。

"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程微意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真的陷入这种亡命追逃的境地。"快！

"马克西姆推开一扇标有"设备间"的门，里面堆满清洁用品，

后墙上却有一扇几乎与墙面同色的暗门。他快速输入密码，门滑开露出狭窄的应急通道。

三人挤进去，通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程微意被夹在中间，

黑暗中只能听到前后两人的呼吸声和远处模糊的警报声。"你到底是谁？

"程微意压低声音问前面的马克西姆，"为什么假扮护士？""为了活命。

"马克西姆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疲惫，"十年前苏婷死后，我就知道下一个是我。

他们删改实验记录，把责任推给我...我不得不消失。"通道尽头是一扇金属门，

马克西姆按下手掌扫描，门无声滑开。外面是医院地下停车场，

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停在不远处。"上车再说。"谢云洲警惕地环顾四周，

扶住程微意的手肘。面包车内部被改装成了移动工作站，三台显示器并排架设，

旁边是各种程微意叫不出名字的设备。马克西姆迅速启动引擎，车子平稳驶出停车场。

"监控已干扰，"他盯着后视镜，"但我们只有大约十分钟优势。"程微意看向窗外，

医院大楼渐渐远去。她转向谢云洲："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全部真相。

"谢云洲与马克西姆交换了一个眼神，深吸一口气："'知心'APP只是表面。

它背后是一个名为'彩虹计划'的社会工程实验，目的是通过情感操控影响大众行为。

""影响？具体指什么？

""消费选择、政治倾向、价值判断..."谢云洲的声音充满厌恶，"最初只是学术研究，

后来军方看到了应用潜力，资助了海伦计划——也就是情感操控技术的雏形。

"马克西姆接口："苏婷是我们第一批志愿者之一，治疗她的PTSD。实验初期很成功，

直到赵明擅自加入'社会影响'模块。"他的手指紧握方向盘，

"那天晚上...我接到苏婷电话，说她发现了数据异常。等我赶到实验室，

她已经..."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程微意想起苏婷最后几天的异常——半夜惊醒，

说有人"偷换"了她的记忆。"所以她的自杀...""不是自杀。

"马克西姆斩钉截铁地说，"她发现了赵明在测试记忆植入技术，准备上报。我赶到时，

实验室监控'恰好'故障了六小时。"程微意胃部绞痛。她最好的朋友，

那个爱笑爱诗的苏婷，原来是被谋杀。而她竟一直以为那只是抑郁症的悲剧。"那张照片呢？

樱花树下的约定？"谢云洲从手机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这是苏婷死前发给我的。

她说是从你那里得到的。

"程微意盯着屏幕——照片上是年轻的赵明与一个穿军装的人交换文件，

背景正是大学校园那棵著名的樱花树。她完全没印象拍过这张照片。

"我不记得...""因为赵明删除了你的记忆。"马克西姆突然说，

"海伦计划最初是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但技术很快被滥用。

苏婷发现赵明在测试记忆删除和植入功能，就在参加实验的学生身上。"程微意浑身发冷。

她大二那年确实有段时间记忆模糊，系里说是熬夜学习导致的轻微失忆..."你是说，

我的记忆被篡改了？""部分，很可能。"谢云洲轻声说，"苏婷把照片交给你保管，

因为她知道赵明会搜查她的物品。但她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删除你的相关记忆。

小说《白月光真相》 白月光真相第8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