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年沉默了许久，眼眸微垂，“乔乔，娶你的事情之后再说，暂时还不急，你对我重要，她对我来说也同样重要，我不能没有她。”

和当初同样的话落入姜乔耳中，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不明白，这些天里她的努力还不够吗？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彻底占据他心里的地位？

只爱她一个人不好吗？为什么还放不下姜清鸢呢？姜清鸢究竟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比她早来到他身边吗？如果当初和他青梅竹马的是她，如今他只会深爱她一个！

姜乔心里不平衡极了，却还是勉强装作能体谅，只眼含着泪水，委屈巴巴地说：“没关系的，我不在乎，一切以你的想法为主，反正只要我陪在你身边，这样就好了。”

见她这样乖巧懂事，裴霁年眼神柔和了许多，揉了揉她的发丝。

“乖，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今夜我就不陪你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我要找到姜清鸢问个清楚，调查她的去向。”

说完，他没管姜乔的反应，抱着胚胎盒子、拿着离婚证匆匆离开。

姜乔愤恨地瞪了一眼主卧的位置，就像是在对姜清鸢置气。

“人都走了，为什么不走得干净一点，非要来碍眼做什么？！”

然而，就算她再怎样生气，都没有人会来哄她。

离开家里后，裴霁年连夜托关系买了墓地，找人为这个胚胎安葬。

小小的身子被埋进地里，不见天日。

裴霁年心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当初姜清鸢是怎样狠下心来打掉这个孩子的。

身体里硬生生地掉一块肉下来，她应该很疼吧？

算算时间，应该是在他刚带姜乔回家之后。

不过是带个小姑娘回来而已，也没让她受什么委屈，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裴霁年想不明白，只帮着覆盖一层又一层的土，在立着的小墓碑旁，摆上几个可爱的玩具。

心里默默地期盼：“希望这个孩子来世能投胎到一个幸福恩爱的家里，享受着宠爱顺利长大。”

埋葬好胚胎后，天已经亮了。

手机上依旧没有一条来自姜清鸢的消息。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彻彻底底地和他断绝所有联系。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当然有过无数次争吵和生气。

她也有删除过他联系方式的时候，但那时她总会给他台阶下，留一个联系方式不删除，给他机会哄她。

但如今，姜清鸢是真的铁了心了，彻底不要他了。

裴霁年心里无比慌乱，他不敢再拖下去，不敢去赌她时间久了就消气的可能。

于是他立马就给助理打去了电话：“李特助，现在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尽快帮我找到清鸢的具体去向，尽快！之后你想要多少奖金都随你提！”

“是！”李特助得令后，立马安排人去调查姜清鸢的去向。

裴霁年并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连忙去联系警察和周边邻居等人，调查这一个月以来，姜清鸢出入过的所有地方的监控。

他始终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地想离婚离开他。

如果只是因为他带姜乔回家，她应该当天就闹了才对，怎么会只让他签署离婚协议后，就去打胎了呢？

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

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太多太多地方不对劲。

为什么自从姜乔来到这个家里后，她总是大度到不在乎的样子，眼里还常常流露出几分忧郁和悲伤？

裴霁年越想越是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