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不稀罕这特殊待遇。
懒得与他争辩,叫什么都是个代号罢了。
随他去吧。
我把秦诀安顿在苗寨的偏房,那儿阴湿不重,蛊虫不多。
我则仍住在祖屋,尽管它曾爬满无数蛊虫、毒虫,却是我最钟爱的所在。
在这里可以目睹旭日东升,还见证过腥风血雨。
夜幕低垂,黑暗笼罩苗寨。
借着这天然的掩护,我得以卸下伪装,做回真实的自己。
"谁?"
我正凝神***,忽闻一阵急促的风声由远及近。
瞬间警觉令我顾不得收敛语气。
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在角落晃动。
我朝那处弹去一只蛊虫,秦诀应声滚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哇哇乱叫,双手甩个不停。
"大半夜鬼鬼祟祟,活该!"
我甩甩衣袖,懒得再搭理他。
"你咋不开灯哩?"秦诀爬起身朝我走来,"原来你有两下子啊!"
我冷哼一声,懒得否认。
"成成成,妙大小姐。您地盘您做主,我哪儿敢招惹您啊。再说瞧您那身手,我也不是对手。"
嘴上这么说,他手上却没闲着。
咔嗒一声,火光乍现。
那刺目的亮光令我不由得侧过脸去。
"你搞什么名堂?"我斥道,"客随主便懂不懂?在我这儿就得守我的规矩!"
沉默半晌,他灭了火。
正当我以为他动了气,他垂下眼帘,幽幽说道:"瑶儿,这儿太黑了。"
废话,大山老林的能不黑吗。
"可你不该待在这种黑暗里啊。"
我诧异地望向秦诀。
他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再次点着火光,脸上被火光镀上一层温暖的色泽。
"没事儿,以后我给你点灯。"
慌乱之中,我仓皇逃回屋内。
那是向瑶和秦诀藏身苗寨的第一个冬天,阴霾连绵,压抑难耐。
透过门缝,我隐约瞧见院中的光,却不敢对他的承诺抱有期待。
直到次日,秦诀神奇地从县城买回一盏太阳能充电灯。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夜夜灯明。
转眼间季节更迭,我和秦诀来到苗寨已有半年。
那天,大雪纷飞,天色阴沉得发黑,令人窒息。
不知何故,院中的灯迟迟未亮。
我烦躁不已,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