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县城里开了家新街坊,便打算带我去城里卖钱。
我问他,为何不在镇上卖了我。
"就你?"他不屑地瞥我一眼,"脸蛋漂亮点儿还能卖个好价钱。"
我自嘲一笑,也对。
为覃刚“抵命”的人是我,他尚且视我如仇寇,何况那些买家。
这张脸,还真没几个人瞧得上眼。
"还是多谢您赏识,我这条贱命,能让您换笔钱,真是死而无憾。"
"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您'。"秦诀突然变脸,"皮又痒了是吧?"
我苦笑摇头,"不必了。脸上的疤已经算我看透世情的学费。再多添一道,不如划在心上,死得痛快些。"
秦诀沉默许久。
我们躺在湘西的群山间歇息,我望着漫天繁星,只觉新奇有趣。
"城里的星星,一定比这璀璨多了吧?"
"不知道,没去过。"秦诀闷闷地说。
"你没去城里做过生意?那还去?"我诧异极了。
看来黑帮大佬做事也不带动脑子,跟警察也没什么两样,都不事先调查,就开始做事。
前几天穿越密林,遇到一条湍急的溪流,我一看到水就想起差点让我窒息淹死的地下室,吓僵在原地。
秦诀彻底没耐心,一把将我扛在肩上,飞速穿过溪水,动作干净利落。
自那时起,我便再没想过逃跑的事。
因为我知道,以他的身手,我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不如伺机行事,等他放松警惕时再伺机逃脱。
被蛊虫伤了容貌,当然不容易卖钱。
一路上没有钱财的我们只能露宿山林,风餐露宿。
等真到了县城里,秦诀比我还憔悴。
他原本就高大威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如今却因吃不饱饭,瘦得脱了形。
倒是我因为体质特殊,没受多大影响。
我们靠在城郊一家医院旁边歇息,一个开着豪车的富家女降下车窗问我,"他,多少钱?"
我尴尬地看向秦诀。
"不卖!"他怒气冲冲地将我拽起,朝着反方向走去。
见我憋笑,更是气急败坏,"竟然还笑!就你这破相,也不照照镜子。"
我不以为意,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这幅尊容卖不了几个钱。不如秦哥您,还能值几个钱,再给我治治脸,咱们就能赚大钱了。"
这句话有三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