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微颤地擦去血迹，看了屏幕上季希悦的名字几秒，才哑声开口：“对不起。”

电话中沉默了片刻：“陆砚，我们已经分手一年了。”

陆砚微怔，眼前忽而有些模糊。

她是在提醒他，可他怎么会忘？

一年前，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季希悦没有任何预兆地冷冷对他说出了“分手”。

他站在季希悦家门口，在大雨里整整等了她一整晚。

结果邻居告诉他，季希悦在和他说完分手后，就出国了。

到最后，连个分手的理由，一句再见，都没留给他。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她估计，永远都不会联系他。

陆砚看着窗外冷冷的雨，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喉咙里被涌堵着说不出话。

半响，他才回：“我知道。”

“所以你想死，可以死远点，不用告诉我。”

季希悦冷漠地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电话中的忙音响起，像是鼓槌一样，一声一声重重敲在陆砚心头。

他在地上蹲了很久，才起身去洗净脸上的血迹。

冷水拍在脸上，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瑞士的安乐死医疗机构。

“抱歉，因为中午没打通你的电话，所以打了你的预留电话。”

陆砚疲倦道：“没事。”

中午那时候，他正巧还在前来瑞士的飞机上。

“安乐死执行需要关于证明你病症的资料，你还需要在瑞士当地再做一次检查。”

陆砚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无力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