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砚弯腰捡起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着机身。

“你怎么会有我年少时的照片？”

许南乔猛地抢回手机，声音有些发紧：“你看错了。”

“不可能。”沈行砚眼神锐利，“那件校服是我高中时的，连领带夹都一模一样。”

照片上的脸有些模糊，但轮廓确实像极了他少年时期。

可少年时的他，分明不认识许南乔！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

沈行砚松开她的手腕，眼神古怪地看向她：“你就这么喜欢我？连我少年时的照片都要裁下来，然后再故意把你自己P在旁边？”

许南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那个已经永远离开的沈清珩？

见她沉默，沈行砚眼神更冷：“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

“我心里只有晚意，别再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说完，他转身离开，可胸口却莫名多了种异样的情绪，心跳越来越快。

……

三天后，林晚意的生日宴如期举行。

许南乔筹备的宴会奢华精致，处处符合林晚意的喜好。

宴会上，沈行砚对林晚意百般呵护，亲自为她切蛋糕、倒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宾客们窃窃私语。

“许南乔为了沈总命都能不要，结果人家眼里只有林晚意。”

“要是我喜欢一个人这么久还没回应，早就放弃了，她图什么啊？”

许南乔站在角落，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沈行砚走过来，难得夸了一句：“宴会办得不错，你想要什么？”

许南乔刚要开口，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好痒！”林晚意抓挠着脖子，脸色煞白，“行砚……我……我喘不过气……”

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香槟塔。

玻璃碎片四溅，划破她的手臂和双腿，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沈行砚脸色大变，冲过去抱起林晚意就往医院赶。

许南乔紧随其后。

医院里，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林小姐有凝血障碍，伤口出血止不住，需要输血。”

沈行砚刚要开口，许南乔已经挽起袖子：“抽我的。”

沈行砚怔了怔，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抽血过程中，许南乔脸色越来越白，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泳池边，双脚拴着沉重的石头。

沈行砚站在她面前，眼神冰冷：“许南乔，是不是之前的惩罚太轻了，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已经查出来，晚意是吃了含杏仁的蛋糕才过敏摔倒的。”

“我明明告诉过你，她对杏仁过敏，你还故意加在蛋糕里？”

许南乔瞳孔一缩：“不是我……”

“还在狡辩！”沈行砚厉声打断，“给我把她沉下去！”

保镖一把将她推入泳池。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头顶，许南乔拼命挣扎，可石头拖着她的身体不断下沉。

窒息感席卷而来，肺部像是要炸开。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的声音被水淹没，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气泡浮上水面。

沈行砚站在池边，冷眼看着她沉下去，又示意保镖将她拽上来。

“咳咳——！”许南乔被拉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惨白如纸，“沈行砚……我真的没有加杏仁……”

“还在狡辩！”沈行砚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佣人说她亲眼所见！”

许南乔瞳孔微缩——亲眼所见？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艰难地转头看向病房方向。

林晚意正站在窗边，对上她的视线时，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是林晚意……”许南乔声音嘶哑，“她故意……”

“闭嘴！”沈行砚猛地将她再次按进水里，“晚意差点没命，你还敢污蔑她？！”

这一次，她在水下停留的时间更长。

许南乔的挣扎渐渐微弱，眼前开始浮现走马灯般的画面——

十五岁的沈清珩在图书馆帮她擦掉脸上的墨水；

十八岁的沈清珩在毕业典礼上偷偷牵她的手；

二十岁的沈清珩跪在雪地里，捧着她冻红的手呵气取暖……

“拉上来！”

沈行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许南乔被拽出水面，像破败的布偶般瘫在池边，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记住教训了？”沈行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去给晚意道歉。”

他拽着她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拖向病房。

许南乔的双腿在瓷砖上拖出血痕，却无力反抗。

病房里，林晚意虚弱地靠在床头，看到他们进来，眼眶立刻红了：“南乔姐……我知道你喜欢行砚，但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许南乔抬起头，对上林晚意得意的眼神。

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辩解的欲望都没有了。

“……对不起。”

这三个字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林晚意露出胜利的微笑，却又故作大度地摇头：“行砚，算了吧。南乔姐也是一时糊涂……”

“不行。”沈行砚冷声道，“她害你受伤，必须贴身照顾你直到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