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软下语气。

“栀韵，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别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前面我陪你闹过一次，我已经很后悔了。”

柳栀韵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提起离婚的事。

前两次自己提离婚，秦深也是这样毫不犹豫地回绝，之后一段时间便会对她关怀备至。

可过一阵子，宁婧又能轻而易举地夺走他全部的注意。

柳栀韵不想再跟他这样互相耗下去了，没意思。

秦深像是看懂了她沉默中的坚定，眉头皱得更紧：“你别这样。”

“我已经和宁婧说了，接下来这一个星期我都会陪着你，她那边就让文工团的同志照顾。”

一个星期。

秦深回军区的那天，刚好是她要走的日子。

柳栀韵垂眸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开口。

“只要你这一周都不去见宁婧，我就答应你。”

秦深似乎松了口气，立刻答应下来：“当然，你不说我也会一直陪你的。”

她看着秦深重新变得放松的神情，心中却是一片冷寂。

她心里清楚，秦深做不到的。

何况，不管他能不能遵守约定，一周后她都会奔赴高县。

她不会再为了秦深改变自己的任何决定。

晚上，秦深像是补偿一般，带柳栀韵去了国营饭店。

可到点菜时，他却卡了壳。

秦深对着菜单犹豫片刻，看向柳栀韵低声问道：“……你想吃什么？”

他眼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柳栀韵的心拉扯得生疼。

结婚五年，他居然连自己的口味都不清楚。

之前为宁婧接风时，秦深却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至今都记得，当时秦深随口点出的几道菜就让宁婧眉开眼笑。

“秦深，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那时秦深看向宁婧的眼神无比柔和，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只是几年而已，忘不掉。”

现在想来，秦深那句“忘不掉”，恐怕不光指宁婧的喜好。

回想起这些，柳栀韵彻底没了胃口，随口点了两道素菜。

“麻婆豆腐和清炒芝麻菜就可以了。”

秦深怔了瞬，拧了拧眉：“你不用这么为我省钱，一顿饭我们还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