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口出狂言,他眼里已浮现伤心之色,却仍然强撑着一丝温雅笑意,对我道:「女郎或许对璀有什么误会,不知可否容璀辩解一二?」
我扬起的马鞭迟疑地放下,妹妹却适时露出身后婢女——那个指控余璀虐杀自己亲姐姐的少女神色悲戚,嘴唇几乎被咬破。
于是,我冷冷道:「不必,我与崔郎君没什么好说的。」
那日回去,我被祖母罚跪了三日,仍不松口。
祖母对我的怜惜远比不过与崔氏联姻的诱惑,她狠心将我关在家中,直言我何时答应嫁给余璀,便何时能走出房门。
但我素来叛逆。
傍晚被锁进房间,第二日清晨我就已经在回塞北的路上,祖母连寄三封信将我骂得狗血淋头,我一封接一封地认错,但就是不归。
又过了两年,我十七岁,接到余璀来信。
他说若我不愿嫁他,他愿与我退婚,并上门说服我的祖母。
我还没来得及回信,便为救一支商队被马匪俘虏。马匪得知我是冯家女儿,扬言要万金来赎。
我等了一个月,等来的却是风尘仆仆的余璀。
这才知道,祖母怕我连累冯家女郎的名声,不打算赎我,父亲嫌我身为冯家女却折于马匪手中,也觉得丢脸。
若不是余璀以我未婚夫与清河崔氏的名头相逼,我早已「病故」。
从始至终,只有他,执意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