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九点准时开始。

我坐在主位上，环视一圈。十二名董事已经到齐，唯独江雨柔的位置空着。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不会出现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江雨柔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陆世杰。

抱歉，飞机晚点。她微笑着说，仿佛昨晚的通话从未发生过。

我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正装，看起来干练而专业。这是她惯用的手段，在重要场合总是给人一种无可挑剔的形象。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我示意秘书分发会议材料。

陆世杰大马金刀地坐在江雨柔旁边，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顾总，我听说你对远景投资的项目有些疑虑？

疑虑谈不上。我翻开面前的文件，只是有些数字想请教一下。

投影仪亮起，财务报表的数据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这里显示，我们公司半年内向远景投资注入资金累计五亿。但根据工商查询，远景投资的注册资本只有一百万。我看向陆世杰，陆总能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差距吗？

陆世杰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这很正常。远景投资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我们在M国的项目发展迅速，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是吗？我按下遥控器，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那这些资金最后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全都转入了你在M国的私人账户？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江雨柔猛地站起来：顾明远，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判断吗？

专业判断？我冷笑一声，那不如请江总解释一下，为什么每次出差，都要住在陆总订的总统套房里？这也是专业需求？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陆世杰拍案而起：顾明远，你什么意思？污蔑我们？

我没理会他，继续翻开下一页资料：各位董事，这是沈氏集团提供的调查报告。远景投资在M国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项目，所有的资金都被用于陆世杰的个人投资。

而这五亿资金的去向，我顿了顿，全部投入了一个即将崩盘的虚拟货币项目。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陆世杰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你…你胡说！

胡说？我拿出一份文件，这是M国金融监管部门的调查报告。陆总，你的资金链已经断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急需这笔投资来填补窟窿。

江雨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远，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她的话，各位董事，这是我准备的新的商业计划书。我建议立即终止与远景投资的所有合作，并对相关责任人进行追责。

你敢！陆世杰怒吼一声，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吗？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陆总的后果，就是现在被M国警方通缉的处境吗？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沈清澜？江雨柔失声叫道。

沈清澜优雅地走到我身边：各位好，我是沈氏集团副总裁。关于陆世杰的诈骗案，M国警方已经发出了国际通缉令。而这些，她放下一叠文件，是他们的犯罪证据。

陆世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另外，我站起身，这是我和沈氏集团的战略合作协议。未来，我们将共同开发亚太市场的金融科技项目。

江雨柔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早就准备好了？

不，我看着她的眼睛，是你们演得太差了。

董事会投票一致通过了我的提案。保安把想要逃跑的陆世杰控制住，等待警方到来。

江雨柔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明远，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