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回到正轨，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然而我知道，课间他会故意绕路经过我们班，在人群里搜索我的影子。

打篮球时，他会不时分心往体育馆瞟。

放学后甚至偷偷跟在我身后，陪我一起走过那段漆黑的小巷。

因为此前只有路过这里时，我才会紧紧抓着他后腰的衣服，让他以为我怕黑。

比如此刻他就在身后离我五米远的地方。

我没有回头。

前面几个顶着彩虹色头发的精神少年正靠在墙上抽烟。

其中一人看了我几眼，转头不知道跟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几个人朝我走过来。

漆黑的巷子里，高矮胖瘦各异的黑影组成一道高墙朝我逼近。

就在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时，余孑一个箭步上前将我拉到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与几人对峙。

彩毛们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可能觉得没意思，退回到原位。

警报解除，余孑气急败坏地教育我：「遇到这种情况要么跑，要么大喊，你愣在原地做什么？」

「……我吓到了，没反应过来。」

戏演久了，谎言已经变得脱口而出。

我其实一点都不怕，因为我哥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还一度混成了桐花巷二把手。

这些年他虽然转了赛道，但就像武侠里的说的，人虽不再江湖，关于哥的传说还在。

我高中刚入学，他就背着我，把我的照片摆到这群混混面前，告诉他们：「这是我妹，哥几个以后罩着点。」

所以这些人应该只是单纯想跟我打声招呼。

但余孑不知道，他以此为借口，又开始每天送我回家，未免同学看到说闲话，还贴心地与我保持一段距离。

只是这距离开始渐渐缩短。

终于在我耐心快要消失前，他站到我面前，耳朵通红，支吾半天，最后索性脖子一梗：「纪然，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小说《孑然一生》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