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下人都说，老太爷虽然严肃，但从不无故责罚下人。

比那个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的姑爷强多了。

老太爷沉默地抽着烟袋，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他在权衡。

纳一个丫鬟不难，但纳自己女儿房里的丫鬟，传出去不好听。

更何况大小姐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但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否则明天一到，大小姐就会把我送去姑爷那里。

重蹈覆辙。

我鼓起勇气，又加了一句。

“奴婢听说，姑爷在外头...不太安分。”

老太爷猛地抬头：“你听说了什么？”

我心中一动，看来老太爷并非完全不知情。

前世我曾偶然听说，姑爷在外养了外室，还有了孩子。

只是当时我已经自身难保，哪顾得上这些。

现在想来，若是老太爷知道这事，绝不会同意大小姐嫁给他。

“奴婢...不敢说。”我故作犹豫。

老太爷皱眉：“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我压低声音：“姑爷在外头，好像有个相好的，还...有了身孕。”

老太爷手中的烟袋“啪”地掉在桌上。

“此话当真？你可有证据？”

我摇头：“只是听旁人闲聊时说起，不知真假。”

其实我知道是真的。

那外室后来还闹上门来，被姑爷想办法压下去了。

大小姐一直蒙在鼓里。

老太爷脸色阴沉，在房里踱步。

突然，他停下脚步，对外面喊：“来人！”

守夜的小厮连忙跑来。

“去，请姑爷过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

我心中一惊。

没想到老太爷这么雷厉风行，直接就要对质。

若姑爷否认，我岂不是成了诬陷主子的刁奴？

小厮领命而去，我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

老太爷瞥我一眼：“你怕了？”

我点头：“若姑爷不认，奴婢百口莫辩。”

他冷笑：“我自有办法分辨真假。”

不到一炷香时间，姑爷匆匆赶来。

他穿着寝衣，外披一件长衫，显然是从被窝里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