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她很爱美的。
多了一根白发她都要伤心好半天。
可现在,为了我,她把自己累成了一个小老太。
多好的妈妈啊!
只可惜……
我深深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平静道:
“时间还没到。”
挂断电话,妈妈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她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推起轮椅:
“念念,我们走吧,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妈都会照顾好你的。”
爸爸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语气讥讽道:
“沈翠岚,要我说,你就别逞强了。”
“你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带着个瘫痪的累赘,你怎么找工作?怎么生活?”
“趁现在还有机会反悔,赶紧把她丢福利院去吧!”
“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妈妈抬头看了他一眼,坚定的开口: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不会放弃念念。”
“她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
“是我的心头肉。”
说完,妈妈没有再看爸爸,推着我走出了这个我们住了多年的家。
我和妈妈离开后,家里的直播被中断了。
直播热度巨大,记者并没有放弃。
而是快速赶来,跟在了我和妈妈身后,跟拍继续直播。
离家后,妈妈用身上仅剩的几千块钱,在郊区租了一个便宜的老破小。
将我安置好后,妈妈便重新投入了工作。
我大部分时间都卧床在家。
所以记者将直播的主要内容,都对准了妈妈。
在她的镜头下,妈妈拼命工作的样子,被一一揭露。
因为多了一笔租房开销。
妈妈工作更加卖力了。
她白天去做家政,晚上去餐厅洗盘子,深夜还要接一些零散的手工活回家做。
妈妈在家时,记者就用无人机在阳台和窗外悄悄监视着屋内的一切。
透过镜头,大家清楚的看到,妈妈每天拖着近乎虚脱的身体回来,还要给我擦洗、按摩、做饭、喂饭。
我依旧沉默,对她精心准备的饭菜时常表示没胃口。
对她的一切付出,仍旧反应冷淡。
直播还在继续。
弹幕里对我的骂声从未停止,甚至更加激烈。
“这死丫头是木头做的吗?她妈妈都快被她榨干了,她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她该不会觉得她妈妈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吧?”
“我要是她妈妈,我早就跟她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