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两刀……
到最后数不清几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被人强行拉开。
婆婆的耳光紧随而至,打到我耳膜穿孔。
她尖厉地骂道:
“妻子给老公纾解是天经地义!”
“孩子没了可以再要,我儿子憋坏了怎么办?!”
“总比他出去找别的女人强!”
所有人都围过来,劝我想开点。
我想不开。
满脑子都是被快递通知已发货的母婴用品。
但好像用不上了。
是我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女儿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妈妈太懦弱,所以不要我了?
可她善良地原谅了我。
半个月后又重新回到我肚子里。
我直接把自己关进精神病院,强制要求住进全封闭的软垫房间。
周围一片白,安静得可怕。
但我不怕。
我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动静,知道她还在,一直陪着我。
她出生那天,我意识模糊,分不清日出还是日落。
彻底昏迷前,耳边传来她响亮的啼哭。
我哭了。
内心的压抑在此刻全部宣泄出来。
我给她取名为恩赐。
但这不是来自上天的恩赐。
是我善良的女儿,给她无能又绝望的母亲,最大的恩赐。
“哇!嫂子笑了!她笑了啊!”
徐绵绵刺耳的惊呼猛地将我从回忆里拽出。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