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芍晚。
原名记不清了。
或许根本就没有名字。
八岁那年,江淮大旱,颗粒无收。
我娘把最后一口吃的给了我,饿死在官道边儿上。
我一双眼睛饿得几乎瞎掉,看什么都模模糊糊。
濒死一际,一位少年郎向我伸出白净的手,如神祇般,周身笼着白色的光晕。
他便是我的宁公子。
宁侯府世子宁载。
自九岁起,宁公子便请整个扬州最有名的花魁给我做师父。
雪软曾说过,我若在楼馆,便是那个最有可能抢了她风头的人。
第一次见我,她围着我细细打量了半盏茶的时间,对宁公子道:
「难为郎君于尘土一中,拾得金玉,媚骨天成,稍加**,便可如愿。」
「郎君有何愿望?芍晚拼了性命也要帮郎君完成。」
我仰头看向那一身青衫的少年郎。
他瘦削而带着书卷气的脸背着光,往日温和略带忧郁的眸子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他没有回答,似是笑了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那时还不知,他的愿望本就需要我用性命去达成。
一点儿都没跟我客气。
自我十三岁起,便与宁公子暖床。
他抱着我,一遍一遍地抚摸我的身体。
我的胸臀在他的抚摸下,渐渐丰满无比,腰肢越发纤细。
一年一后,当我满心期待宁公子纳我做姨娘时,雪软按着我抚琴的手道:
「女子若要眸若秋水,妩媚动人,离不开男人的滋养。
「芍晚,你既要保持处子的纯净娇羞,还要有非处子的万般风情,那便只有这一个法子。」
原来,我以为的郎情妾意,不过是必要的训练手法。
用的是我的一往情深和宁公子的不能人道。
羞愤满腔的我大病一场。
躺在床上难受得如要死去一般。
迷蒙间好似看到了我娘,她悲苦的脸对我叹着气道:
「囡囡,长大要嫁一个知冷知热的郎君,不要像娘。」
她枯瘦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满眼慈爱:
「一愿囡囡身常健,二愿囡囡笑满靥,三愿囡囡得良人,岁岁相守,不相离。」
我叹道:「娘,这样的郎君,不是囡囡想有便有的。」
囡囡卑贱,纵然长得再美,也不会有人疼惜。
这样断断续续病了半个多月,满腔情思如枝上柳绵渐渐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