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迟昼会同意,没曾想昨天,他只是冷笑了声后直接摔门离开。
大抵是觉得我还在闹脾气。
所以当晚故意跑去酒吧狂欢,还发了四五条朋友圈。
大少爷从前为了博我开心,向来烟酒不碰,如今似是头次过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疯狂地开酒,给陪酒女塞小费。
他的朋友给我发了几条消息,都在明里暗里试探我们是不是吵架了。
还有关系较好的一两个直接劝我:【嫂子,迟哥要是惹你生气了,你直接说,我们替你抽他。】
【但你别忘了啊,迟哥当年可是为了你才去学医的,他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
【在圈内能为爱人放弃前程的,可只有迟哥一个,外面的阿猫阿狗算什么。】
盯着那话,我沉默了许久,最后莫名其妙就笑了一下。
当年与陆秉钊的三个月要了我半条命,后来与迟昼的五年也是满盘皆输。
感情吗?那是最易变的东西了。
更何况迟昼爱的人不是我。
第二天,我哥来接我去医院见医生的时候,也问了我和迟昼的事情。
“你和迟昼取消婚礼,是因为陆秉钊?”
我坐在副驾驶,侧过脸看了我哥一眼。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陆秉钊回国对我的影响很大,都觉得我是因为陆秉钊才和迟昼闹脾气。
可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陆秉钊会回国。
重生醒来当天,我直接联系了院长提出要换主治医生,他顺势介绍了陆秉钊给我。
那只是巧合。
到最后***脆沉默了,不再解释。
是与不是,不重要了。
四天后的肺移植手术于我而言,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但我没想到。
当天夜里迟昼会回家,他踹开我房间门的时候。
我正在整理旧琴谱,抬头就迎来一双阴鹜的目光。
他身上的酒气浓重得呛鼻,踉跄着向前几步。
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衬衫扣子崩开了两颗,声音含糊不清:
“徐知潼,为什么小叔一回来你就跟我闹?”
“你换主治医生,可以,我任你闹,大不了最后我给你兜底,但你现在要和我取消婚礼?”
“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说完这话,他发疯一样地掀开了我桌上的琴谱。
书桌上放置的牛奶杯也因为他“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碎玻璃划破我的脚踝。
我微微皱眉,语气不善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他嗓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嘲讽:“徐知潼,是你在发什么神经?”
“莫名其妙地换主治医生,莫名其妙地和我取消婚约,你当我迟昼是什么垃圾吗?”
“想要就要,想丢就丢?!”他怒吼着,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两分委屈。
登时,我有些搞不明白。
取消婚礼,迟昼难道不该开心吗?
他不该顺着我给他的台阶往下走吗?
如今我愿意成全他和叶蓁了,他又在想什么?!
前世为了叶蓁弃我于不顾,如今又在装什么?!
我攥紧拳头,任由指甲陷入掌心,胸腔里涌着的那股怒火越烧越盛。
欺负、背叛、抛弃各式各样的情绪快将我彻底淹没。
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瞬间迸发,我是恨迟昼的,恨不得掐着脖子跟他一起去死。
凭什么受到实质伤害的人只有我?!
我深呼吸了口气,正要发火时,住在我隔壁的叶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房门口。
“姐姐,还有三天就是我的钢琴比赛,在你手术前天。”
“这是邀请函,你要不要来看?”
小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