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世代赊刀,裴家最穷困潦倒时,用婚约做抵,赊了我家一把刀。
上一世,裴家靠赊我家的刀,从屡试不第的穷秀才,一路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可当我千里迢迢赶到上京,逼迫裴家‘付钱’时,
未婚夫婿裴砚却爱上侍奉他的丫鬟,执意要与我退婚。
我好心退让,“姑娘若愿意为妾,我将待姑娘如手足。”
丫鬟哭诉我侮辱她,当晚便含恨投井而死。
裴砚隐而未发,直到大婚当日,
他命人挑断我的手筋脚筋,扒光衣物,丢给市井浑身恶臭地乞丐们轮番侮辱。
“若不是你逼迫绵绵做妾,她也不会投井。”
“今日我便让你也尝尝被人侮辱、强迫的滋味。”
最后,我身染花柳,浑身脓疮溃烂而死。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登门裴家,讨赊刀债这天。
裴砚不知,我并非非他不嫁。
而是他欠我的赊刀债不还,毁约令娶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
“...绵绵出身低微,从不敢妄想做少爷正妻。”
还未从前世的折磨中回过神,绵绵那张凄楚含泪的脸就撞进了我的视线。
“为少爷,绵绵愿退让一步,委身做少爷的平妻。”
熟悉的对话,终于让我确认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裴家赊刀时,年芳六岁的我,以刀预言——
【十年后,裴秀才会位极人臣,高坐丞相之位。】
裴秀才大喜过望,当即与我立下契约,
“姑娘预言成真之日,便是我儿迎娶姑娘为妻之日。”
这便是他许诺我的‘赊刀钱’。
裴砚桃花眼、狐狸腮,生的极好看,家世又贵重。
可我执意要嫁他,并非贪图美色和权势。
......
“父亲,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若她小小年纪时,便对千百个男人说过,他们日后会飞黄腾达。”
“那男人们若都富贵,她岂不是人尽可夫?”
裴砚恶毒的***,倏然将我从前世回忆中拉回。
可这短话,分明是上一世,他将我推给那些肮脏恶臭地乞丐侮辱时说的。
我心跳逐渐失控。
原来,裴砚也重生了。
他恶毒的揣测,果然让裴丞相迟疑了。
裴砚趁热打铁,“父亲难道忘了,绵绵当年入府做丫鬟时,也赊给了儿子一把刀。”
“而后父亲才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赊刀问卜,预言先知的也该是绵绵,而不是这个***的女骗子。”
绵绵怯生生地缩在裴砚怀里,柳眉微蹙。
“赊刀人从不贪图富贵,更不会以人姻缘大事做要挟。”
“绵绵感恩裴府给绵绵一口饭吃,这才破例赊刀。”
说罢,她不赞同地冲我摇摇头。
“绵绵深知程姐姐这种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想要逆天改命,只能靠攀龙附凤。”
“可你也不该棒打鸳鸯,强迫深爱我的少爷娶你...”
我打断她,“我说要裴砚娶我了吗?”
此话一出,裴砚都愣了。
他阴恻恻地瞪着我,“程十安,你也重生...”
“裴丞相父子,既然都觉得我高攀不上令郎,”
我冷冰冰打断裴砚:“那便付刀钱吧!”
一直没有发话的裴丞相,明显松了一口气。
裴砚生怕我拍反悔,立即从钱袋中取出三十文钱,施舍般砸到我脑袋上。
“菜刀钱给你,拿了快滚吧!”
我被他砸的头破血流,鲜红的血覆盖过我的右眼。
“裴公子错了,刀钱三十万两...”
裴砚怒目圆睁,直接对我破口大骂:“三十万两白银,***穷疯了?!”
我淡定纠正他,“...黄金。”
其他人都看不到,只有我隔着右眼的重重血雾,看到他身上的紫气正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凝聚在脚踝,黑到胶着的浓郁死气。
裴砚快死了。
那三十万两黄金,可是他的买命钱。
小说《夫君欠我赊刀债,重生后我杀疯了》 1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