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收摊回家喂猪,祝铭却扭扭捏捏地敲着我家的大门,从背后拿出一束乱七八糟的野花。
“娇娇生了病,在卫生所住下,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的钱也是我的,把钱给我,我好替她交医药费。”
我将手里的猪饲料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没钱治就病死!”
“还有,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祝铭的脸上全都是黏糊糊的猪食,他的脸色阴沉地像是要滴出血来。
上前来狠狠地箍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到我实在挣脱不开。
“我们的婚宴已经被安排在了这个月,是你说不结就不结的?”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们从小定下了娃娃亲,你还有点杀猪的本事,就凭你这悍妇的名声,除了我谁会要你?”
我看着他的怒气在脸上蔓延,只觉得可笑。
他自视清高,觉得自己满腹才华,可前世与我结婚十多年,却连一本像样的诗集都没有出版,只能每天靠着我打两份工勉强维持生计。
即便这样,他还是蠢到听信了沈娇娇的话,装植物人逃避出去赚钱,将猪饲料下到我的饭菜里,让我心脏一天不如一天。
我当初有多么仰慕他的才华,如今就有多么讨厌他。
我拼命挣扎,抬起手在他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你,我已经答应要嫁给裴浪了。”
祝铭的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他开始大笑起来。
“你是说那个不学无术,每日只知道逛街的小混混裴浪?”
“想骗我吃醋,也用不着找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吧?”
他讥讽了我好一阵,甚至还从我口袋里翻出卖肉的零钱。
我看着他的背影,再也不想等了。
冒着雨,我跑进裴浪打工的地方,举着户口本。
“裴浪,现在,跟我领证吧。”
裴浪正在修收音机的手一顿。
“不是吧小猪婆,玩这么大?”
“上午刚收了彩礼,下午直接结婚?”
他看到我眼眶通红,连忙脱下了外衣套在我身上,有些手足无措地摸了摸我发顶的水珠。
“是因为祝铭吗?”
我点点头。
裴浪笑了,拉着我狂奔在大雨中,在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即将关门的前一刻,我们拿到了那个带着钢印的红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