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凝滞，忍了又忍。

一口气闷在胸口，怎么都没办法疏解。

我声音尖锐：「王珂，你可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王珂一把薅住我的头发，往下狠狠一扯。

「我贪心？」

「是你，是你先抢走了我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她手上的杯子砸在地上，碎片划伤了我的脸颊。

「你不愿意？」

「啧啧啧，这孩子真可怜啊，从小我从来没有对他好过。」

「现在他的亲生母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居然为了钱想要放弃他。」

「真可怜啊，这孩子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从小到大就是多余的。」

她一脸拿捏住我的模样。

我抓住她的胳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

「王医生，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给我的，我不能转给你。」

「看在你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

眼泪划过下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王珂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我话放在这儿了，房子不转给我，你别想我去救你儿子。」

「现在整个市里能做手术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倒是想看看你今天如何选择。」

滚烫的泪水砸在地上。

我无神的倒在地上，眼前浮现孩子苍白的小脸。

他可怜兮兮又带着期待望向我。

我的心一阵抽痛，如同被一块大石头砸中难受。

王珂手机再一次响起来。

这次，她直接开了免提。

「王医生，病人心跳已经低于六十了，非常危险。」

「您快到了没有，我们现在马上下去接您。」

催促声像是锋利的钝刀狠狠地刺入心脏，让我无法忍受。

我抬眸望向王珂，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我答应你！」

我站起身来，双膝还在颤抖。

我走到她面前，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