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绣娘,靠一手绣活儿,硬生生地把我一贫如洗的爹供到中举。
本以为苦尽甘来,没成想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
她求我祖母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把襁褓里的我带走,莫要跟她遭罪。
我那祖母吊梢眼一翻:“一个赔钱货而已,惹得新夫人不高兴就不好了。
是生是死,跟我们顾家无关。”
结果在我17岁那年,侍郎府派人接我入京,要替他们的女儿出嫁。
我抚摸平坦的小腹,算算时间来得及。
我那夫君抱着我的腿哭号:“夫人你已有孕,不去行不行?”
我一脚把他踹开:“等了17年,不去生娃不安生。”
“你在家准备产包,等我了结这桩事,就回来生娃。”
我站在煊赫的侍郎府外,看着高门大院,讽刺地笑了。
这还未到言生死的时刻,你顾家就迫不及待和我扯上关系了?
抬脚刚要进门,便被下人周妈妈拦住了:“夫人吩咐了,小姐要从角门过?”
角门,就是下人姨娘进出的门。